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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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結果周什一無知無覺, 甚至盯著那對小可愛繼續往下接:“你顏色好淺,是……”

“是什麽?是粉的?”謝初鴻涼颼颼睨著人,已經徹底沒脾氣了。

周什一這才察覺有什麽不對, 訥訥:“你別開車啊……”

謝初鴻:“?”

他開車?

謝初鴻:“你知道你自己現在是什麽行為嗎?”

周什一磕巴了一下:“……惡人先告狀?”

謝初鴻:“我還以為你不知道。”

要他說, 剛剛親的那一下,只把他哥新世界的大門踹開了一半,剩下另一半,分明還掙紮在鋼管直的本性裏。

周什一咳嗽:“現在知道了……”

但他也就嘴上這麽說,實際一雙眼睛卻滴溜溜地轉開了。

看謝初鴻不說, 看完還要比對著看看自己。

比如他覺得謝初鴻比他瘦, 但並不是孱弱的瘦法,只是骨架比自己小點,實際該有的肌肉,倒也都均勻地分散在該有的地方。

受傷撐墻的手臂上,能看到薄薄鼓起的肱二頭肌,垂著頭的時候, 背上那對凸起的蝴蝶骨也好看。

周什一幫他洗頭發, 時不時就會碰到後頸那一小片瑩白的皮膚, 滑滑的,摸起來比自己身上舒服。

最後是謝初鴻實在頂不住, 低頭問:“你能安靜點看嗎?”

周什一手上繼續著洗頭發的動作, 持續走神:“我很安靜啊。”

謝初鴻:“哦, 敢情你真的還在看啊。”

周什一:“…………”

他有點被自己蠢到了,果然這人就是後腦勺長了眼睛吧, 不打自招可還行。

謝初鴻試圖講道理:“你會盯著小姑娘的裸|體看嗎?”

“當然不會。”

“那你盯著我看什麽?”

邏輯鬼才茫然:“但你不是小姑娘啊……”

謝初鴻靜了一秒, 再次積極做出嘗試:“你還記得我們倆剛剛打過啵嗎?”

“記、咳, 記得。”

“那你還記得我是gay嗎?”

“也記得啊。”

謝初鴻終於爆發:“都記得你還看!”

“有關系嗎?”周什一甚至有點理直氣壯。

謝初鴻的血壓瞬間沖到腦子裏:“你把我看bo起了, 你負責嗎?你說有沒有關系!”

語畢,頭頂果然沒了聲。

就在謝初鴻以為這人終於搞清狀況時,周什一卻忽然小聲問:“原來gay被人看會站起來嗎……”

謝初鴻:“?”

謝初鴻:“你代入一下女生看你裸|體?”

周什一試了一下,但:“我沒被看過,代不進去……”

謝初鴻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但很快,周什一就默默領悟到了另一個層面的東西。

幫人洗完頭,謝初鴻站起來淋浴,換成他自己坐小板凳低頭揉腦袋。

按理,為了避免泡沫水流進去,周什一的眼睛該閉著,但聽耳邊淋浴嘩啦啦的流水聲,周什一一個鬼迷心竅,就把眼睛睜開了。

謝初鴻背對著人,還在專心致志往身上塗沐浴露,生怕不小心弄到胳膊上。

別看他看著瘦,但體脂率應該跟他哥差不多。

周什一從下往上看,第一反應是覺得謝初鴻兩條腿好直,又細又直,肌肉線條漂亮得像是畫出來的。

順著往上,哪怕從正後面看,也能明顯看出他後腰凹進去的弧度,修長的手指撫弄在那裏,周什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,眼眶莫名發熱。

在看到謝初鴻的屁股以前,周什一從來不知道自己會覺得誰的屁股好看。

包括女生。

“……周什一?”

“昂?”

“這問題這麽難答?”

周什一蒙了:“什麽問題?我沒註意。”

謝初鴻一頓:“洗澡也能走神?你是真沒註意,還是不想答?”

周什一覺得自己有點冤,但他又不能給謝初鴻說我剛光顧著看你屁股去了:“我真沒註意,你重新問一下。”

偏巧此刻謝初鴻也心裏有鬼,絲毫沒察覺出他的異樣,盯著墻壁故作風輕雲淡:“我說我以前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,你怎麽跟我說沒有。”

“是沒有啊。”周什一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無辜。

謝初鴻接得很快:“你剛還跟李迪說你喜歡他姐姐。”

這個問題他早就想問了,只是一直到現在才找到合適的氣氛。

周什一:“那是騙李迪的。”

謝初鴻:“……你猜我信不信。”

又一個周什一不知道怎麽解釋的問題。

“就,最開始有點誤會,但錯過了給李迪解釋的機會,也不太好解釋,就一直這樣了……”

謝初鴻努力裝作不經意地分辨了一下周什一的口氣,決定相信他:“那李迪到底是什麽毛病,為什麽說自己搞同性戀,他爸會高興?”

“家族遺傳。”

雖然周什一也不知道自己再對著謝初鴻的屁股看下去會發生什麽,但他成功說服了自己非禮勿視:“李迪的病,是家族遺傳的精神病,他媽媽那邊帶的。”

“先天的?”

“嗯,以前都還好,是前兩年他媽媽去世,受了刺激才顯出來。”

謝初鴻確實沒想到還有這一出:“他媽媽是意外,還是……”

“自殺。”周什一聲音低低的,“就是因為這個病自殺的。”

在此之前,他們家兩個孩子,只有李舒雅知道,是人走以後,李迪才被告知的病情。

周什一:“雙重打擊吧,李迪當時一下有點接受不了,就崩潰了。”

具體怎樣他也不是特別清楚,只知道他們家對外都宣稱是抑郁癥,後來李舒雅私下告訴他,他才知道。

其實是精神分裂。

“精神分裂嗎……”謝初鴻幾乎立刻就想起了李迪前後對他姐判若兩人的態度。

周什一:“情緒不穩定、有暴力傾向都是癥狀之一,只是輕重程度因人而異。”

他也是因為上高中離得近,才搬家到那邊,他們家以前是見過李迪媽媽的,只是見到的時候,人已經病得有些嚴重了。

“他媽媽是結婚生完孩子,家裏有人發病,才知道自己有的問題,好像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病的。”

遺傳這種東西,寫在基因裏,像定|時|炸|彈,誰也說不準它什麽時候爆炸、會不會爆炸。

從概率的角度說,李舒雅也有可能,只是因為家裏目前發病的只有李迪,他們所有人才都讓著他。

周什一:“如果之前就知道有這個病史,他們家很可能就不會要孩子了。”

“你也不用擔心李迪說話不算話,因為他媽媽承諾過,每年送他一個禮物直到他成年,結果還沒等到他十八,他媽媽就食言自殺了,李迪一直很介意。”

謝初鴻聽著這些總有種不真實感,他以前只在書上、或者電視劇裏看到過,這樣實打實在身邊接觸到精神類疾病的人,確實是第一次:“那你們兩個當時打架到底怎麽回事,是單純起沖突,還是……跟李舒雅有關系?”

這時候,謝初鴻才想起伊銘白天說過的話——李迪連自己親姐姐都打。

周什一頓了一下:“差不多,李迪要打舒雅姐,當時我在場,就攔下來了。”

他們那一整棟樓的人都知道,李家的幺兒經常朝自己姐姐動手。

只是那一次李迪受的刺激比較嚴重,場面比往常更失控。

謝初鴻顯然沒那麽好糊弄:“所以李迪為什麽突然打人,總有誘因,如果只是普通發病,應該不至於跟你打到進醫院的程度。”

這個問題砸下來,周什一立馬沈默了。

謝初鴻很快領悟:“如果不方便說就算了。”

周什一皺眉:“主要這個是舒雅姐的私事……但我真的不是喜歡她!就是……”

“真的沒關系,你不用緊張。”

“不是,其實也不是什麽秘密,可能你以後也會從別人那裏聽到,我只是覺得往外說這個,不太好……”說到最後,周什一已經放棄掙紮了,感覺自己語無倫次解釋半天,也沒解釋出個所以然,索性躺平道歉。

“我不是把你當外人,或者有意不想告訴你,對不起啊……”

謝初鴻聽笑了:“這有什麽好道歉的,不是挺好嗎。”

花灑下,少年人昂著臉的嘴角,無聲翹出一個弧度:“不隨便講別人的私事,就跟分手了不議論自己前任一樣,都是難得的優良品德。”

·

找人幫忙,當然不能讓人打白工,不給好處。

謝初鴻自己作業是早八百年寫完了,但周什一的數學作業還空了不少。

謝初鴻房間的書桌小,收拾收拾倒也能塞下兩個人,但謝初鴻懶,索性把東西全打包扔到客廳餐桌上了。

周什一寫作業,他就翹著腿在旁邊玩手機。

周什一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麽,戳來戳去的,看的入神了,甚至把眼鏡都戴上了,比上課刷題都認真。

周什一實在好奇,偏頭湊過去想看看,結果入眼全是紅綠交錯的色塊和折線,數字一串跟著一串,看的他花眼。

“你在幹嗎?”

“搞錢。”謝初鴻說得眼皮都沒擡,“有題不會的記得問我。”

周什一傻了,沒吃過豬肉,也見過豬跑,股票他當然見過,只是他沒想到謝初鴻還懂這個。

“你現在就炒嗎?”

股票這個東西漲漲跌跌,三五不時搞出個跳樓新聞,周什一下意識覺得,這就不是他們這個年紀該琢磨的東西,風險太高。

“還沒開始炒,但馬上了……好了你不要廢話了,快寫作業,馬上十一點了。”謝初鴻這個時候又特別不像他弟弟了,說著說著就想扭頭讓周什一趕緊把註意力挪回去。

結果周什一湊他湊得近,眼見他才剛一側臉,嘴唇就要挨他哥臉上了。

兩人皆是一楞。

周什一首先註意到的,是謝初鴻耳垂上小小的黑痣,然後才是那兩片被手機屏幕光打亮的薄唇——讓他無法自抑地回憶起它們的觸感,溫暖的,濕軟的。

還有舌頭。

當時接吻,周什一會給出回應,其實想法很單純。

他只是覺得自己如果什麽都不管,把接吻全權甩給謝初鴻,當個甩手掌櫃,未免太不負責。

畢竟麻煩是他惹來的,硬算,謝初鴻還是受他牽連,被殃及魚池的那個。

對視間,餐桌上的兩人幾乎同時出聲,連停頓節奏都一模一樣。

“你睫毛挺長的。”

“……先前戳到我了。”

至於分別是哪個“先前”,就又不太可說了。

周什一:“你……”

謝初鴻果斷擡手捏住他的下顎:“噓,先做作業,做完作業上了床,我再回答你的問題。”

周什一被迫挪正身子:“……昂。”

有了這句保證,周什一被好奇心折磨的,連上床前脫衣服這道程序都開始迫不及待。

上次留下的衣服還在謝初鴻衣櫃裏放著。

謝初鴻一言難盡地看著他把自己脫的只剩一條平角褲,飛快躺進被子裏:“你心是真的大。”

先前什麽也沒發生的時候就算了,怎麽現在兩人嘴也親了,身子也看了,還能這麽心大。

但周什一的腦回路,謝初鴻一向是不太懂的。

“可能因為你實在沒什麽威脅感,太瘦了,就屁股上有點肉。”

謝初鴻:“?”

他脫睡褲的手一頓:“敢情你在後面洗頭發,是在偷看我屁股?”

周什一當時就麻了。

謝初鴻放在枕邊的手機一響,他一個逃避,緊張地以為那是自己手機,擡手就接了。

晚上十一點半。

白斯明在打給謝初鴻的電話裏聽見了周什一的聲音,以及如下一段對話。

-“靠,我接錯了,是白斯明!”

-“你搶著接我電話幹什麽,我褲子都脫了!”

白斯明緩緩打出一個問號:車軲轆壓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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